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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我写的垃圾不敢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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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堂】梦境暴动(十二)


梦境干预师良×画家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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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从未绝望过,我知道你一定会回来。










    返程的飞机追赶今日还未熄灭的太阳,云霄之上是湛蓝天空,仿若倒置的天空之城。


    周九良将遮光帘拉上,大片相衬的蓝白颜色又让他想起那幅奇幻美好的梦境图,继而浮现孟鹤堂支起画板,一笔笔细细勾勒出梦境轮廓的样子。


    心脏哑声痛呼,悲伤像是无边无际的海洋,他从未如此渴望现在就回到孟鹤堂身边。


    再次站在别墅门前时已是四五点钟光景,黄昏裹了浑圆落日,摇摇欲坠。他手里还提着绕远去给孟鹤堂买的小吃,虽然这个时候他已经吃完晚饭了,但是小画家向来对美食没什么抵抗力,估摸着晚上又能糊弄他来一顿夜宵。


    别墅用的建筑材料质量一等一的好,换言之他本不该听到任何奇怪声音,可屋子里噼里啪啦的碎裂声和女孩子尖锐的喊叫声却雷击一般震贯耳膜。


    周九良瞳孔猛缩,手里拎着的东西掉在地上,胡乱地摸索着口袋里的钥匙,手指不稳,几次才对准锁眼,焦急地推开大门。


    客厅一片狼藉,瓷面茶几已经翻倒在一旁,东西杂乱的洒了一地。孟晓琳被一个男人掐住脖子,精致妆容早就哭花了,胡乱地贴在脸上。而他们身后的孟鹤堂正勉强从地上爬起身来,原本严肃板正的衬衫已经被撕开了,领口半敞着露出一片肌肤。而孟鹤堂此刻显然也无暇分神,手里攥了一片玻璃碎片,即使掌心被划的鲜血淋漓,也摇摇晃晃地站起身对着男人刺去。


    “孟鹤堂!”


    周九良的心跳几乎夺体而出,一把抢下孟鹤堂手中的东西,回身一脚正踹在男人腰眼。那男人显然没想到还有不速之客,猝不及防间被他踹倒在地,孟晓琳从他禁锢中跌落下来,跪在地上不住喘息着。


    盛怒之下的一击几乎让男人失去了反抗能力,局面一下子扭转过来。周九良失控地死死按着男人肩膀,拳头落在男人脸上,应该是打折了鼻梁骨,鲜血横流,看着凄惨极了。


    “好了九良。”孟鹤堂扯住他衣角,见周九良眼睛都快红了完全充耳不闻,才猛然提高声音。


    “周九良!”


    孟鹤堂很少这样大声说话,声音失了控制,牵出几丝压抑的沙哑哽咽。


    空间瞬息凝滞,周九良的手停在半空,片刻后垂下,他也身子发抖,转身一把将孟鹤堂拥在怀里,连同昔日时光一起,不舍得再失去一分一毫。


    怀中的躯体僵硬地想要抗拒,许是顾忌着周九良突如其来的情绪失控,犹豫片刻到底也不曾真正推开。


    孟晓琳终于从险境中回过神来,崩溃地哭出声,孟鹤堂这才如梦初醒地挣开周九良,回到孟晓琳身边,轻轻拍着她后背安慰她。


    周九良跟他对了个眼神报警去了,待警察把陌生男人带走了,孟晓琳才缓过劲来,抽抽噎噎地把事情原委讲了一遍。


    “他是我一个记者朋友,平时画廊的事也一直帮着我打理宣传。挺早时候他就提过要给我哥做个专访,我一直没同意,后来扛不过他坚持,我对他也放心,今天就把他带过来了。谁知道才聊了一会他就动手动脚的,我让他走,他就原形毕露……幸亏你回来的及时……”


    这不拿自己哥哥还人情吗。当着孟鹤堂的面周九良实在是不好责备孟晓琳,闷着头也不接话,小姑娘也知道后怕,一个劲地和孟鹤堂道歉。


    孟鹤堂这会儿倒冷静,没事人似的安慰孟晓琳。好不容易把妹妹哄好了,时针也滴滴答答走到十点,周九良今晚还要守着孟鹤堂,索性把自己的卧室让出来给孟晓琳住。


    两人一前一后上了楼,直到孟鹤堂钻进被子都没什么交流。照例给他留了一盏小灯,周九良打开记录仪器,正想叮嘱孟鹤堂睡吧,却被那人小心拉住了袖子。


    “今天晚上,又得麻烦你守着我了。”


    他不说你怎么才回来,不说感谢辛苦的场面话,也不怀疑这一去杳无音信的三天假期。可一个“又”字,偏偏让周九良来回奔波又要连轴转的辛苦全都化成柔软春水,仿佛这样伴着他安眠的夜晚才是生活中最熟悉的旋律。


    “好,有我呢,晚安。”








    凌晨两点钟,仪器上的脑电波又有异动。孟鹤堂满头虚汗,细碎的喘息开始从喉咙里生长出来,一声叠着一声的,皱着眉头努力汲取着空气。眼角沁出泪滴,难受地蜷起身体,急促的呼吸声伴着咳呛,嘴里断断续续喊着周九良的名字。


    哮喘症。


    我就知道,他怎么可能没事!


    周九良整个人一激灵,轻车熟路地拉开抽屉,却又鬼使神差地顿住动作,旋即迅速打开手机录音,这边才拿起气雾剂在孟鹤堂鼻尖喷了几下。


    效果显著,孟鹤堂又轻又软的喘息声很快就停了。可到底还是闹出点动静来,孟晓琳睡眠轻,加之也担心哥哥的情况,很快反应过来,披着衣服打开门时,孟鹤堂已经缓过来最严重的窒息时期,口中呓语似的喃喃唤着周九良名字。


   少女怔立在门口,哥哥的声音又软又媚,叫的却是另一个男人的名字。白日里的噩梦几乎瞬息袭上心头,她气得浑身发抖,刚要发作却被周九良摆手止住。


    “你哥哥现在在梦境的关键时期,吵醒会伤到他。不管你有什么话,现在都请你先离开,一会儿等他稳定下来我们再谈。”


    周九良带上监测耳机,回头冷冷看了孟晓琳一眼,仪器上不住跳动的复杂数字闪出荧光,落在周九良鼻梁上的近视眼镜中,是不由她涉足的专业领域。


    孟晓琳强按下心头怒火,转身下楼。


    两个小时后,周九良终于轻轻退出孟鹤堂的房间,与她在客厅坐定。白天碎了的茶几还堆在墙角,恐惧感噩梦似的袭上心头,孟晓琳紧咬着嘴唇,死死瞪着周九良。


    “你被解雇了,请你离开我家。”


    周九良错愕地抬起头。


    “孟小姐,我希望你能冷静一点……”


    “我很冷静!”孟晓琳打断了他的话,冷冷开口: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什么心思?你不是也喜欢我哥吗?”


    周九良下意识要解释,可话哽在嗓眼儿却是什么也说不出来,也许真是被人点破了真相,一时竟也口不择言。


    “孟小姐,你不愿意透露福利院的消息,不也是担心你和孟鹤堂没有血缘关系的事情暴露,让我怀疑你喜欢自己的哥哥吗?”


    孟晓琳立刻被他点炸了,起身指着他,气得手指都在发抖。


    “对啊,我就是喜欢他,用不着你一个外人来管!你现在,立刻,马上,从我家里滚出去!”


    “您有解除合约的权利,我可以现在就走。”周九良指指门口的行李箱,他刚刚回来,连行李都没来得及放,现在拎着箱子就能走人。


    “不过您太大声音了,这样会吵醒他。其实你也清楚,你爱自己胜过爱他,就像你明知自己的所作是把他往深渊里推,却仍仗着爱他的名义消耗他对你的责任感。”


    周九良深深看了她一眼,推开别墅的门。


    “孟小姐,我希望你能清楚,你哥哥真的很爱你,所以请你也多想想他,别再伤他了。”


    夜风铺天盖地而来,寒凉彻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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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认了他认了他认了他认了!


周哥没有走远,他就在附近玩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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