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ll丧】3.趁耳朵听不见赶紧搞事
庆祝成功买到杂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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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刘丧耳朵的问题,一直是压在我们心上的一块大石。
现在想起那孩子满脸痛苦地倒在我怀里,还拼命要伸手画地图的样子,我还觉得太阳穴突突地疼。
这些天他说耳朵的状态像是被盖了一层砂纸,听什么都闷闷的。
虽然泡了棺液之后,小猫鼬耳朵逐渐好转,可我们仨还是担心的不得了,过分珍视了又怕刘丧敏感,觉得不舒服,一天天提心吊胆的。
刘丧甩着耳机线从我们面前走过去,过了一会又倒回来,趴在门外探出个脑袋。
“吴邪,要不要改善一下伙食,你现在看上去很像半夜会去偷鸡的样子。”
(二)
孩子没心没肺,我们几个不能跟着没谱啊。我跟小花最近的微信聊天全是这事儿,小哥也说要回东北给刘丧找什么草药,胖子又去折磨霍道夫,好说歹说把人拐到这来了。
霍道夫黑着脸来黑着脸走,黑着脸告诉我们刘丧的耳朵恢复到普通听力水平一点问题也没有,我们白折腾人家一趟也都有些不好意思搭话,这会儿刘丧却突然来了精神,摇椅上弹起来拽着霍道夫袖子往屋里拉。
不是,有什么事儿不能让我们知道呢。
我们仨站在门口孤立无援,任谁看了都得感叹一句铁三角老无所依。
半晌他俩出来了,刘丧看着表情如常,霍道夫却叹了口气,走过我身边时低声道:“他想干什么就多陪陪他吧。”
一句话吓得我眼泪快飙出来了。
刘丧从兜里掏出一块眼镜布,嫌弃吧啦地给我擦眼泪,胖子干脆就圈着刘丧不撒手了。刘丧抬头跟抱着双臂眉头紧锁的偶像对了个眼神,咧嘴笑起来。
“哭什么,是好事。”
小哥看着他忽然就舒展了眉头,嘴角勾起来,罕见地笑。
后来想想,刘丧喜欢张起灵不是没有原因的,某种程度上他们有很相似的特质,所以刘丧敢说自己没事,张起灵就敢信。
(三)
刘丧想要做的首要事情是去看电影,不是窝在家里抱着平板看那种,他要去电影院。
我们挑了一部新上映的动画电影,讲封神榜的,进去之前我买了可乐和爆米花,小朋友很开心地抱过来,趾高气昂进了电影院。
电影放到一半我开始走神儿,侧脸一看合着我们四个里只有刘丧在认真看电影,小哥和胖子带着3D眼镜,把目光从刘丧脸上收回来面无表情地转向我,好像我是觊觎他们家豪门小姐的的野男人。
电影里突然传来惊天动地一声震响,我们三个上课不听讲的都被吓得一哆嗦,回头看是那只狐妖正拿脑袋撞门。胖子眼疾手快给刘丧耳朵捂上,刘丧看他才想起现在的刘丧不会被这么大的声音吓到,悻悻缩手。
刘丧笑着拽住他腕子,就着力道直接靠在胖子肩上,伸长胳膊够胖子桶里的爆米花吃。我没从他眼中读到半分因耳朵不敏锐产生的失落感,反而满是享受。
“小哥,你看这个狐狸的面具会不会想起青眼狐尸。”
我把头尽力伸过去和小哥说话,真正意图是为了凑到刘丧身上去。百岁老人一眼看穿了我的意图,不屑于接我的话,到头来只换来小朋友揪着我耳朵假意断头。
“吴邪,你能不能不要在这种氛围下干一些很蠢的事。”
我被他弄懵了,瞅着他又大又亮的眼睛舍不得移开。
“那我该干什么。”
他神秘兮兮地笑,手指点了点自己的嘴唇。
我回头看了一眼屏幕以确认他说的氛围和我想干的事情完全不配套,然后忽视掉屏幕上两个正在骂街的巨丑妖怪,A上去了。
坐我们后面的两个年轻小姑娘倒吸一口凉气。
电影散场时刘丧摘下眼镜,眼角挂着两滴泪水。我没敢信,于情人家电影最后放了一个逗的全场大笑的番外,于理刘丧眼眶也没红,纯属造假。
可是闷油瓶很鸡贼地凑过来,动作温柔地给他擦眼泪。刘丧心满意足地埋在他偶像怀里,闷油瓶面无表情地冲我比了个耶。
我怀疑他在嘲笑我,但我没有证据。
(四)
开车回去的路上我看见刘丧从口袋里摸出来一个小本本,在上面打勾。
后来我们又陪他去游乐场,逛庙会,一起去菜市场买东西……
做了许多日常小事,总计花费半个月时间,刘丧做完一件就在本子上打一个对勾,我看他像完成心愿清单似的,心里头逐渐沉重起来。
好不容易从黑暗里牵出来的小朋友,我怕他在笔迹戛然而止的那一刻离我远去。
刘丧在院子里嚎完了他的《好运来》,把麦克风拔了,画好本子上最后一个对勾,当着我们的面从兜里掏出一个小药瓶。
我一下子感到鼻酸,想掉眼泪,但蓝牙音箱里喜庆的好运来还没放完,我实在没办法想象刘丧打算再这样的bgm里跟我们告别。
刘丧把药片吃下去,走到我面前,没头没尾地说了一句。
“吴邪,村东头的黄狗在打喷嚏。”
我愣在那,半天没转过来,直到胖子扑过来,一把扛起刘丧转圈。
“丧背儿,你能听清了!”
刘丧保持着被他扛在半空转圈的姿势,一脸想要呕吐的表情,从兜里摸出一把彩色纸条,冲我头上扬。
“我耳朵好了,surprise!”
我看向小哥,这货一脸我早知道了的表情。
于是我从胖子怀里把刘丧那崽子拽出来,抱着进屋直接摔到床上。
“rise你大爷。”
撕掉他衣服的同时我恶狠狠地骂道。
(五)
刘丧被我们教育了,估计这一顿连他缺的那九年义务教务都给补上了。
到最后小孩儿真不行了,哭的嗓子沙哑,被谁抱在怀里都讨好地凑上去亲,带着哭腔道歉然后求饶。
神志不清到主动亲闷油瓶,还给他道歉——这人不是你同谋吗?
到最后我把完全脱力的小孩儿圈在怀里,吻着他耳朵,问他,“你后悔吗?”
他知道我没说出口的种种:是否后悔吃那么苦的药,是否后悔放弃一直想要的平凡生活,是否后悔跟着我们三个回家。
他说:“我不后悔。”
“吴邪,有你们在,谁还会甘心被囿于平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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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就是小猫鼬情场得意,可以专注搞事业,所以毫无芥蒂地接受了自己的耳朵。
毕竟这双奇耳是他痛苦的根源,却也是骄傲。
让他丧失一点什么去换取幸福,我依旧意难平,我的丧丧宝贝就是要惊才绝艳,又被人宠爱。
丢掉一部分自己不是与世界和解,学会接纳和爱自己才是。